无声世界的听障老人盼“发声”
省老年活动中心3楼,五六十平方米的教室里,一名中年老师在讲台上不停地用手比划着,口也对应在动着,却听不到声音。台下坐着六七十位老人,他们在“听”老师讲健康养生课。对面房间里,20来名老人正开着茶话会,他们打着手语,时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。每周五上午,杭州各区的听障老人都来此聚会。
记者从省残联获悉,截止2015年全省共有残疾人312万,其中听力残疾人105万,占全省残疾人总数的33.7%。那么,这些老年聋人的生活怎么样?他们有哪些困扰?
聋人的世界里,虽无声,但他们飞舞的肢体语言和极富感染力的神态告诉我,他们热爱生活,也乐于奉献。听不到缤纷世界的声音,但他们也在默默构筑着自己的“夕阳梦”,尽己所能为社会献出自己的力量。
这次采访所传达的是来自无声世界的一串笑语、一种精神、一丝无奈,希望在不久的将来,提及这个群体时,能由原来的一声轻叹变成一起唱响和谐社会的协奏曲。
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,取决于它对弱者的态度。真切希望老年聋人的“声音”被听到,获得感越来越强。
不能发声尤爱聚会
在杭州市残联和手语志愿者平凌珺的帮助下,记者与3位老年聋人面对面。他们都是杭州人,其中有两位男士,沈德泰和范云虎,还有一位女士姚丽娜。
记者把问题讲给平凌珺,她翻译给老人,他们用手语回答,平陵珺再转述,偶尔他们也会把一些关键字写在纸上。
3人皆因年幼发烧或治疗不当导致耳聋,“那时家里孩子多,父母发现不及时,加上医疗条件不比现在。”77岁的沈德泰“说”。提及此,3人的神色坦然,在别人“说”的时候,其他人都静静“聆听”,间隙时还会打手势“补充”,配合默契。
尽管身残,但他们热爱生活,乐于奉献。
63岁的姚丽娜是一名中共党员,青年时期起她边工作边协助市区残联工作,帮助聋人提出诉求,她对党员的理解是“要带头做事”。74岁的范云虎喜欢拍照,从42岁退休起,就经常义务协助聋人协会举办活动和拍照。
聚会场地几经迁移
杭州老年聋人年轻时大都在福利工厂工作,相互熟识。退休后,原本的圈子变松散,他们更想聚会了。
上世纪60年代,他们在众安桥相聚,后因道路改造改在解放路新华书店附近,当时还有教聋人画画、下棋和学习的场所。后来,他们在自称为“南山路老人公园”的涌金公园聚会,因公园不能避风雨,2004年,热心人相助,将聚会地转移到省老年活动中心。
此前,杭州老年聋人在省老年活动中心一楼活动。每次上百个老人在此喝茶聊天,半天只需付2元茶水费,还吸引了不少临平、桐庐、绍兴等地的老人赶来。
去年7月,因省老年活动中心一楼大厅装修调整半年,期间,杭州聋人协会在呼声高涨下,聚会转到涌金公园,依旧是每周五,风雨无阻。去年12月,老年聋人的活动改在省老年活动中心三楼,由200平方米变成不足100平方米的两个房间。杭州市聋人协会副主席钟秉贤说,上百人挤在两间房间里,很多想听课的老人也坐不下,许多人只能站着。
无法融入健全人的生活
谈及老年 怎么也融入不进去,就不去了。
“我的爷爷奶奶都是聋人,以前参加这些活动时,发现别人说笑讨论,他们不懂,也无法参与,就会想着对方是不是在说他。”平凌珺很理解。也有聋人反映,在社交场合,有时很想表达自己的想法,正常人却不懂,投来异样的眼神,这也让他们感到不适。
受身体影响,许多聋人通常都是提早退休,因此,他们的退休工资比普遍比正常退休的人要少,3000元的退休工资已属相当不错。交流不畅,鲜少参加社会活动,荷包不鼓,这些因素都增加了老年聋人融入社会的难度。
来源:浙江老年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