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区里的无声警务室——何巧:自学手语和聋哑人打交道 每年调解纠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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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时间:2020-09-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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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”是比划“大拇指”,“身体”则是用手在胸口画圈。身着警服的何巧面带微笑,用手语将她最新学会的开场白:“你们身体好不好?家里的人身体好不好?”流畅地表达了出来。

 

民警何巧关心聋哑儿童

 
从“你好”,“上午好”升级到如今的长句。几日不见,看见“何同学”手语又有长进,就算不是她唯一的老师,聋哑人郑光宇依然带头喝彩得格外起劲:他用大拇指连连比“好”,大家笑作一团,跟着鼓掌。
 
这一幕无声、和谐却动人。
 
它发生在沙坪坝区三千城小区里的聋哑人活动室。何巧是俗话中的片儿警,也是把磁建村社区中的聋哑人和社会大众连接起来的桥。
 
一座沟通从不“堵车”,有矛盾也从不“加塞”的桥。
 
犯错也鼓掌
 
一堂特殊的民法典课在上午9点正式开讲。
 
说特殊,是因为讲课的老师是警察,听课的学生是20多名聋哑人;而论年长,36岁的何巧一不小心就成为了这群平均年龄60岁左右的学生中,最小的那个。但抛开身份年龄,这节课和普通课堂却并无两样。
 
有黑板,有老师、有学生——老师提前到达、认真备课;学生端正坐好,没有一个迟到。
 
“你别说,我真还有点紧张。”看着黑板上她写好的板书,何巧才道,这其实并非她第一次上课。之所以紧张,是因今天涉及的手语部分有点复杂。“人格权包括很多权利,健康权,姓名权,隐私权……”手随嘴动。何巧说话吐字流利清晰,手语也“不甘示弱”,50多字的人格权定义用手表达得很是流畅。
 
也有“卡壳”时刻。“人格权包括荣誉权……嗯,荣誉?”何巧笑容中多了几分腼腆。她比划着抱歉,坦坦荡荡地告诉大家她犯了个小错误,她刚刚忘记了“荣誉”这个手语词汇。令人意外的是,身旁的“学生们”却不住地鼓掌,掌声似安慰,也似肯定。
 
为什么鼓掌?何巧其实懂。
 
“就如这节课讲的那样,自然人享有基于人身自由、人格尊严产生的其他权益。”从不把面前这些挂着和蔼笑容的叔叔嬢嬢区别看待,在何巧看来,他们同为“自然人”,也应被尊重。“聋哑人确为特殊群体,我告诉她们我说错了,她们会觉得我在认真对待他们,也没有敷衍他们。
   
来之不易的活动室
 
据我们所知,这间不足50平方,能装下师生欢声笑语的活动室却来得格外不易。
 
作为一个还建房小区,三千城常驻的140多名聋哑人多退休自附近的原高压开关厂(俗称“哑巴厂”)。聋哑人朋友独住一栋,异常团结紧密。
 
但在小区普通住户眼里,个别聋哑人的不文明行为被上升至群体。大家认为,他们不讲卫生,手脚也不太干净,异样眼光如影随形。去年,因聋哑人朋友的原活动室噪音太大,业主不堪其扰。何巧接警后,开始了她的“巧调解”。
 
“这个时候,我就很庆幸我自学了手语。”何巧说,6年前,她来到磁建村社区成为了一名社区民警。为了更好的交流,一发现自己辖区中存在不少数量的聋哑人后,她就开启了自学手语之路。
 
老师有多个,领悟却全靠自己摸索。从日常问好、基本对话学起,和聋哑人朋友打交道打多了,何巧的手语进步神速。
 
“不会手语能不能去交谈,去调解?其实也能,但是效果绝对不一样。”何巧把手语比作一把钥匙,一张通行证。“你要拿到,聋哑人朋友才会试着给你开那扇紧闭的心门。”为了解决活动室问题,何巧的上门调解放弃了“开门见山”,采取迂回策略。
 
从建立感情、建立信任开始,何巧加入了社区聋哑人朋友的微信群。“大家好,我是何警官,你们有啥事,或者需要什么帮助,随时发信息给我。”她告诉大家,“你们需要我,我就来;你们来找我,我就一定在。”

 

 
巧调解与调解“巧”
 
话,绝非简单说说而已。
 
“有一次,郑爷爷告诉我,他的一位聋哑人朋友突然失踪了。”清晨6点,76岁的郑光宇给何巧发来消息,他想拜托何巧帮帮忙,看能否查一位3天前在贵阳失踪的聋哑人朋友。“按道理说,这不该我管。但我知道聋哑人很看重感情,我要和他们成为朋友,这个忙就一定要帮帮看。”
 
从发起协查通报到致电贵阳出入境管理,何巧两天的忙前忙后有了效果:郑爷爷顺利联到了他失踪的孙姓友人;作为曾经厂里的老领导,聋哑人朋友都敬服的郑光宇甚至主动给何巧承诺,愿意就活动室问题帮忙协调看看。
 
在何巧的多番努力下,活动室搬离了原址。居民有了安静的居住环境,送来了锦旗;聋哑人朋友有了更宽敞的活动空间,和居民的矛盾也逐渐消减。
 
于何巧而言,那面上书“热心为民,巧解矛盾纠纷 ,爱岗敬业,玉汝共筑和谐。”的锦旗既是对她最好的表彰,也是她最自豪的认可。而就是从那时起,这位看起来很年轻,办事却兢兢业业,靠谱的女民警在聋哑人朋友心中扎了根。
 
40多岁的残疾人夏洪居无定所。他没结婚,没住房,智力障碍加上聋哑,如何保证以后的基本生活,向来是个老大难问题。从郑光宇那里,何巧无意得知了夏洪的基本情况。为了保证他的未来生活,何巧多方协调,最后经大家一致同意,将夏洪的家安在了活动室里的小房间内。
 
夏洪没有户口本,一开始残疾证过期无法补办。为了让他早日领到残疾人补贴,何巧帮他补材料、交证明,跑手续,光是社区就跑了十多趟。节假日送慰问品,凡来活动室,何巧总会上前和夏洪聊几句彼此都听不懂的天。
 
吃饱了没有?今天热不热?对面的人嘻嘻笑,右肢拖在地上,一瘸一拐走向何巧。显然面前的警察他并不害怕,甚至熟悉到冲她拍手,冲她高兴地喊:何,何,何……

 

何巧到聋哑人家里看望慰问他们何巧到聋哑人家里看望慰问他们

 
 
“一地鸡毛”的快乐
 
在成为一名警察前,学地理信息系统出身的何巧曾是重庆一所大学的老师。从老师到警察,变的是身份,不变的是一颗初心。
 
“都是需要耐心,需要威信,需要和人打交道的职业。”警察的威信怎么树立?何巧认为,要和群众将心比心,像给学生解答学习中的疑难,警察同样需要及时地解决群众的困扰。
 
2019年5月,以“何巧”名字命名的“巧姐无声警务室”正式挂牌成立。从当初的“光杆司令”到如今调解室已配备2名民警2名辅警,去年5月至今,“巧姐无声警务室”记录在册的调解案件达70多起。
 
视频追踪找到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走失聋哑人,火速阻止聋哑人非法集资购房,避免被骗上当,妥善调解聋哑人的家暴问题……心系辖区群众,急群众所急,想群众所想,谈起“巧姐无声警务室”名字的由来,何巧坦言,“本意是取了我名字中的一个‘巧’字,实际上也有着巧妙之意——巧妙地解决邻里纠纷。”
 
社区工作琐碎,但要想处理好“一地鸡毛”,并非易事。何巧个子小小却耐心十足,她郑重地告诉我,不管事大事小,只要能调解好,处理好,她都会很享受警察这份工作带来的成就感。
 
“你知道吗,今天民法典课下课之后,聋哑人朋友老邓郑重地送了我一本手语教材。”手语书早已泛黄,纸张薄脆得一翻就沙沙地响,加上两块多的定价,似乎都证明着它30多年的年代感所言非虚。
 
何巧动容地把书抱在怀里,爱惜地抚了抚,正色道:“这就是‘一地鸡毛’给予我的,最真实的快乐和自豪。”
 
谁说不是呢?​​​​
 

来源:平安沙坪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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