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教教师:用爱种出希望之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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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时间:2016-09-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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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海鹏老师带职高学生一起上面点课。

  9月10日是教师节。根据教育部数据,2015年,全国教师总数近1600万人。在这些教师中,有一类特殊群体,叫特教教师。全国2053所特殊教育学校中,有专任教师5.03万名。

  特教教师的学生,与普通学生有不同之处,在视力、听力、智力或其它方面存在残疾,这在某种程度上制约了他们的正常学习。但他们和普通学生也有相同之处,同样渴望学习,同样憧憬未来,同样需要社会的认可和接纳。

  我国有44.22万特殊教育学生在特殊学校或普通学校随班就读,每年毕业生超过5万名。为了让这些孩子在走出校园之后,依然能找到人生的坐标,特教老师呕心沥血所做的一切奉献,已经超越了“传道受业解惑”本身。

  北京启喑实验学校有近百年历史,是整个华北地区第一所聋人学校。开学的第一周,《工人日报》记者走进这所特殊的校园,记录下这所学校里,特教教师们的故事。

  从学生入学的第一天起,这里的老师就只奔着一个目标:把他们送出去,为了最简单的一道数学题,她们愿意比划一上午,为了教会一个简单的生活技能,她们不厌其烦地重复着。

  因为她们知道:这里的孩子们终究要回归社会,和这个学校“断奶”的。在她们看来,对自己的最大肯定,并不是桃李满天下的成绩单或职称等级,而是能收到学生们毕业后寄来的一封封书信。书信里,孩子们对老师说,自己平平安安,做着一个快乐的普通人。

  把学生从家里接出来

  最开始接到送教上门任务时,刘洋老师是拒绝的,“要跟陌生家庭去接触,一点经验也没有,并且担心那是一个压抑的环境。”

  送教上门,是融合教育的重要内容,很多生活不能自理、出门都很困难的残障儿童,需要特教老师上门服务,不仅是教授教学内容,还有培养社会认知和对家长的引导,而后者正是许多残障儿童生活环境中所缺乏的。

  去年9月,刘洋开始了送教上门探索。对象是一个叫陈烁(化名)的10岁男孩,因从小患有脑瘫,从没上过学。“听到孩子的第一句话就很心酸,他说:我从不知道学校里还有女老师啊!”

  和家长接触也是难题。“家长背景参差不齐,有的认为是小时候发烧打针造成的听力障碍,对孩子很愧疚就溺爱;有的不承认孩子残疾;有的对孩子期望太高;有的父母本身就是聋人,交流很困难……”刘洋说,陈烁的父母就不愿意承认孩子有问题,很自卑,不肯让孩子和外界接触。

  刚开始给陈烁上课的时候,刘洋就感到很吃力:“最基本的数数,我带上小棒做教具,可是他在轮椅上坐一会儿都很累,更别说把小棒拿起来了。”小的教具不好用就换大的;和他比划手势看不懂,就多做几遍;时间不够,就牺牲自己的时间多去教几次……渐渐地,对陈烁的教学顺畅了起来。

  “我开始有意识地激发他对学校的兴趣,先是慢慢地把孩子说动了,后来他妈妈也终于同意了在每周二出来就诊时来学校体验体验。”让刘洋意外的是,陈烁特别喜欢在学校上课的感觉,在黑板上写字、看多媒体课件、举手回答问题,都让这个从没进过学校的孩子感到新奇有趣。

  这学期,陈烁的母亲同意,让孩子进班和其他人一起上数学课。这个小男孩,迈出了融入社会的第一步。

  请给他一个发言的机会

  当特教老师的这12年里,陈甜天见证了特殊教育一点一滴的进步。“随着医疗技术发展,有更多聋人走进普通学校随班就读。”融合教育是未来的趋势,鼓励残疾程度较轻的孩子和普通孩子一起去读书,而非泾渭分明地隔绝开来,才能让聋人更好地成长。

  当孩子们要离开自己身边,陈甜天又像个家长一样放心不下:“以前有过尝试,孩子们在普通学校也只是坐在那里而没有融合。因为普通学校的老师难以意识到特殊孩子的需要,上课得到发言的机会就明显不同,加之他们要靠唇形、表情去猜老师的意思,很容易半懂不懂,这些问题长期积累,导致最后他们又回到特教学校。”

  今年,她从西城区教委得到了一个期盼已久的任务:去普通学校做随班就读学生的支持工作,针对听障人的特殊困难,提供针对性辅导,帮助他们更好融入。陈甜天说,她要为孩子们争取真正的公平,不仅是走进了普通教室,而是得到同等的发言机会,同等的发展平台。

  而这份决心和勇气,正是和她朝夕相处的学生们给她的。2004年,陈甜天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,在当时的就业环境下,她完全可以进入重点中小学任教,可就是招聘会上的机缘巧合,让她来到了这里。

  “原以为听障人很难正常交流,就会变得情感淡漠或是敏感,但接触下来,就被他们的阳光、淳朴的个性打动了,甚至成了我生活中的一股力量。”陈甜天也希望,孩子们能够真正地自信起来。

  今年四月的听障学生高考,陈甜天在整整一个月时间里,带着学生们转战多地考试,为学校首次实现了本科率100%的突破,她的学生闫壮壮被天津理工大学环境设计专业录取。

  生活与品德,也是融入的一部分

  陈师坤是这个学校的德育主任兼体育老师,虽然教了24年体育,但每年一年级新生的体育课依然不轻松。稍息、立正、向右转,这在普通学校就是几分钟的事情,在这里要花上好几个星期。

  “原地踏步走!1!2!”这个口令,陈师坤不是喊出来的,而是要靠手势给出来。有的学生看不清,步子就不统一,还有的学生看见了手势,也知道意思,但就是动不起来。陈师坤每次都是一点点去把他们的脚掰开,让他们慢慢去适应这个动作。

  德育工作更是要费尽心力。上下楼梯靠右行、楼道间禁止打闹、见到老师要问好……这些陈师坤每天都要说上几十遍。甚至是在水房接水,她都要带着学生反复练习,有着细致的规矩:先接冷水,再接热水,接的时候将水杯放在卡槽处,不要用手拿着。一年级的孩子不准接水,而是由高年级的学生轮流帮忙。因为,这些孩子太容易受伤了,要有比对普通孩子更用心的体贴去保护他们。

  陈师坤坦言,德育是一件润物细无声的工作,是孩子们价值观形成的基础,只有现在管严了,把每个细节做好了,将来他们步入社会,才能更好地被人接纳。

  而她自己刚刚6岁的女儿,却有些嫉妒这样的用心。女儿在幼儿园所有的开学典礼、六一活动,陈师坤都参加不了,因为这样的时间点,她也在学校里主持活动,“那时候你没有选择,不能扔下一大帮孩子去陪自己孩子吧!”

  不能让他们出校门就回家

  1998年,刘海鹏带的第一批职高学生毕业,因为聋人不被很多单位接受,大部分学生都没有工作,走出校门就进了家门。这让刘海鹏很难过,家长培养一个聋哑人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,找不到工作就打碎了一个家庭的梦想。她决心要帮自己的学生找工作。

  刘海鹏教职高学生面点和烹饪,因为酒店厨房、面包店的工作很适合聋人,现在许多学生会往这个方向发展。最开始是去面包店、饭店一家家推销,当时学校还在阜成门,领导对她说:你要是上完课还有精力,可以去。刘海鹏就每天下班后骑着自行车,把阜成门一带所有的店都找过了。

  “就像个推销员一样说:您试试,不好就退回来。不论哪个企业,一开始都是不愿意的,害怕难沟通,但我承诺会跟踪指导。”曾经有个饭店都已经谈好了,最后总部没同意。

  后来,一个培训班的机会让她找到了方法。“当时给酒店经理培训手语,我就想这不正是深入酒店内部的方法嘛!就找到联系册挨家挨户地联系,后来真有几个学生就这么过去工作了。”

  慢慢地,刘海鹏就和酒店对接上了,几家星级酒店成了稳定输入地。每批学生去之前,刘海鹏都要反复叮嘱:不懂就问,一定要和师傅沟通。她和同事还会跟酒店接洽好,细致到学生在哪个部门,部门经理、带班师傅的微信和电话,有问题就随时联系。

  “其实他们能做得比普通人更好!我们的学生工作很踏实,也珍惜工作机会,往往师傅一个眼神,就知道要去做什么。”学生的进步,给了刘海鹏莫大的信心。

  “最大的成就就是看到孩子们能自食其力,和保护他多年的环境‘断奶’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孩子们能养活自己,也是我们对家长最大的安慰。”刘海鹏说,特教老师所做的这些事情,已经超出了“老师”的本来角色。


来源:工人日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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